郑州：寂寞的灵魂处处是繁华

文：李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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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在家里无所事事，看书看到头昏眼花，反应有些迟钝，我清晰的意识到“不能总是这样子”，于是放下书，从家里逃跑了。那个让我快乐又寂寞的地方。

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大街上，感觉是那么温馨，熙熙攘攘的人流，热闹非凡的商家，一派生机勃勃的样子。而我像个鬼似的，从他们身边走过。陌生的过客看也不看我，不会记住我的样子，我和他们一样。店员把我当成什么？如果我去消费，他们把我当成上帝，如果不去，转身就是陌生人。

寒风吹的呼呼叫，我紧锁着眉头，去哪避避风呢？酒吧不是我常去的地方，那里鱼龙混杂，多半是闲散人的集散地。咖啡馆是年轻人谈恋爱的地方，也可以看书或发呆，我好不容易从书堆里走出来，断然不愿再走进去。茶馆里不是调情，就是谈生意，那有什么正经事儿。去饭店吧？一顿饭的功夫，就得走人。如果吃完了饭还不走，店员或老板会不会赶我走？“耽误做生意”。去哪儿，这是个问题，真是难为人啊！

犹豫中，我走到了商业街的尽头。这里不是我的落脚地，更不是安乐窝。还要继续找。去宾馆？我自己去开个房间，傻傻的坐着或躺着，不会有多久，定会有电话打进来“先生，需要**吗？”，又或者，我干脆带一个妙龄女郎走进去，完事儿后，各自回家。可怜我身边现在没有女郎，只有我自己。如果我独自去，酒店的吧台美女会怎么看待我？显然，这里也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冬季的风犹如痴狂的女人，又是扇耳光，又是死缠烂打，搞得人躲也躲不及。我走到公园旁，索性钻进去，里面有长廊，有庭楼，短时间里可以避避寒风。人们这是怎么了？像我这样在下着雪，刮着风的季节里，还会来公园，难道要欣赏雪景？真是恶心透了。我在无风的八角亭里坐下，看着白花花一片的公园，一切都失去了生机，沉寂了。有两位和我年纪差不多的女人，带着零食，热水，坐在我旁边，她们俩嘻嘻哈哈的聊天，吃零食，冲咖啡，偶尔沉默。沉默时，她们都看着雪，压在枯干的树叶上，轻轻滑落下来，发出噗通的声音，好像水鸭子跳进了湖水。

我在旁边安静的看她，看她的手，手臂，长发，帽子，最后我的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涂了口红的红唇多么诱人啊！她说“你也来一杯咖啡吧？”，我说谢谢，我不想喝。她站起身，端着咖啡走过来，放在我面前，庆幸的是她没有泼在我脸上，这样注视一个人，真的很没有礼貌，尤其是一个男人盯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看。

我们开始聊天，关于教育，政策，限行，工作，爱好，美食，健身……。她们约我同去读书，说附近有一家书店很不错，我欣然答应了，但我拒绝今天同去。我们互相留下手机号码和微信，就这样分别了。

这是新认识的朋友吗？我们的友谊有多少？明天会不会再联系，我有些期待她的邀约。

离开公园后，我感觉有些清醒了，最大的功劳就是那杯咖啡，从内到外让人冒汗。

除了回家，我还能去哪？我不愿约朋友，只想一个人静静。这是独处时的不安分，这是一座高山，我必须慢悠悠的翻越过去，山的那边“春暖花开，四季如春，牛羊成群，溪流潺潺，鸟语花香”。

我踩着别人的脚印往家里走，走啊走啊走啊，我跟着她们进了家门。好陌生啊，这里是我家吗？很显然不是的。她们什么时候从公园离开，又带着我回家的？这不是我的家，我要离开。

醒来后，原来是一场梦。

2020.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