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读张爱玲《第一炉香》:年轻女孩的堕落,从高估自己的理性开始

《第一炉香》我第一次看还是我在读大学时候,那个时候文学课的老师是张爱玲的铁粉,上课的时候总是时不时的提起张爱玲。也许是受到文学课老师的影响,打开我阅读张爱玲作品大门的便是《第一炉香》。

那个时候看的确也不太懂,就当成小说普普通通的读完了,最近因为机缘巧合之下重读了葛薇龙的故事,才忽然觉得张爱玲的文字在少女时代来读并不适合。

在张爱玲的笔下,把人性剥离得太透彻了。

重读张爱玲《第一炉香》:年轻女孩的堕落,从高估自己的理性开始

《第一炉香》讲了什么样的一个故事呢?简单一点来说就是一个女学生一步步沦为交际花的故事。葛薇龙因为家里经济条件拮据,一家人打算从香港搬回上海,但她不甘心就此回到上海,想要留在香港完成学业。

为了解决学费和生活费的问题,她去救助了自己的姑姑梁太太。至于梁太太的身份,在小说的开篇就提到了,她因为年轻的时候的一些错误选择早已经跟葛家人断了来往。

梁太太在年轻的时候爱情,因此嫁给了一个富老头做了姨太太,等到丈夫死后继承了丰厚的遗产。到老了又贪爱,游走于交际圈,用自家的钱和女仆来笼络年轻男子。
小说的开头用了整整两页的语言来描述梁太太的居所有多华丽,通过葛薇龙的所见所闻来展现香港上流社会的奢华生活。那些奢华的背后不仅仅只是景物,更多的是欲望,人性内心深处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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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葛薇龙这样年轻的女孩来说,对于上流阶层的奢华生活的想象仅靠着那套海边别墅就足够了。一切都流动着金色的光,华丽的味道。
那种奢华感是摄人心魄的,就像一个年轻的女孩看到一个爱马仕的包包,一套香奈儿的衣服一样会心动一样。那是一种梦想也是一种欲望。
但是葛薇龙是个聪明人,她自知那个地方不属于自己,也明白进入那个阶层需要付出代价,却也心甘情愿一脚踏进去。

而刚开始的葛薇龙甚至还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读书,不过多享受这种生活就不会沦陷。

结果,从一开始的清醒到后来的深陷其中,她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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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最大的谎言是高估自己,高估自己的理性

葛薇龙在刚开始住进姑妈梁太太的家的时候,看到梁太太邀请到家里参加宴会的达官贵人,她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的,但她打心眼里告诉自己,我坚守住自己的底线不就好了。
可是,就是因为我们总是高估自己的理性,那个欲望的大门一旦打开,就像潘多拉的盒子一样,一打开就无法关上了。那些欲望就会一点一点的侵蚀你的内心,一直到你深陷其中不可自拨,才发现自己早已回不到过去了。
梁太太是个精明算计的女人,她太懂得年轻女孩的痛点了。她也知道那些浮华终能让葛薇龙沦陷,她早就已经一步步计算好给葛薇龙的路,就等着她慢慢往里走。
梁太太在整个故事里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她和葛薇龙之间有个共同点,那就是抓住男人。梁太太知道葛薇龙中意卢兆麟,可她还是用了一点心机上了他。故事在这里开始发生了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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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薇龙开始对梁太太心生芥蒂,女孩对于胜利的渴望似乎高于了爱情。葛薇龙想要跟梁太太暗地较量,于是她盯上了连梁太太也搞不定的男人,乔琪乔。

葛薇龙不甘心自己是个棋子,是个任梁太太摆布的棋子,但是她无力抽离,甚至不能摆脱梁太太,每走一步她都十分清醒,但也是清醒的堕落,这种感觉欲望的煎熬让她决定招惹梁太太也搞不定的乔琪乔。
其实大家说葛薇龙很爱乔琪乔,可也不见得有多爱,毕竟刚开始的她也不只不过是想要跟梁太太较量,想要让乔琪乔成为报复的工具。这里这样可能比较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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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比方,就是你和你的姐妹同时喜欢上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却对你的姐妹没什么感觉,反而开始来靠近你。

于是你就和那个男生搞暧昧,最开始也只是想要在你姐妹面前表现出优越感,让你的姐妹伤心吃醋,仅此而已。虽然这里显得不道德,但这却是人性。

继续说回葛薇龙,前面说道不见得她多爱乔琪乔,可是时间久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乔琪乔,更何况,年轻气盛的年纪,那是真爱还是欲望,也实在不知如何区分。

毕竟年轻的你真的知道什么是爱吗?你觉得的爱也许不过是一种欲望,也许不过是一种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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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琪乔不爱葛薇龙,也给不了爱给她,他不过是一个浪子,父亲娶了二十几个姨太太,从小在花花世界里长大的他又怎么可能拿出真心来对待。得不到家里宠爱的他也没有钱,他跟葛薇龙说:我没有办法爱你,也不能给你爱,但我可以给你快乐。

然而明明知道乔琪乔是这样的男人,她还是心甘情愿跟他在一起。因为爱吗?我想后来是有的,而且是深爱。

从假戏真做到深陷其中,可能葛薇龙自己都不知道是因为爱情还是因为自己舍不得那个繁华的欲望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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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纯真无邪的葛薇龙从学生到交际花,其实不过只有三个月的时间,也许这就是物质世界对于人性的侵蚀吧。

从一开始的只想寄宿在梁太太家里完成学业到后来的堕落,葛薇龙每走一步都是清醒的,但是她却逐渐忘记自己的初心了。

葛薇龙不是没有警觉,不是没有理性,最开始接触的时候还是坚持的,可是那些浮华奢靡的世界,那些花花世界太过于诱人了。所以她再也回不去了。

其实人就是这样,在一些世界里面待久了就会被逐步同化了。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不是没有道理的,我们都不过是平凡人,能够在一片浮华里面,依旧能够保持自己的初心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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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大,我们不过沧海一粟,切记自欺欺人

整个故事里大家都觉得葛薇龙深爱乔琪乔,因此为了他甘愿堕落,甘愿成为他和梁太太的棋子。但其实爱情不过只是一个借口。

她只是不愿意离开那个繁华的上流阶层而已,只是为了她自己想要的生活而甘愿沦为棋子。但与其说是棋子,倒不如说是大家在各取所需,梁太太需要葛薇龙招揽更多人,而乔琪乔想要钱,葛薇龙想要留在那个圈子。

整个故事读下来,我是恨的。恨葛薇龙自甘堕落,恨梁太太连自己的侄女都不放过,恨乔琪乔的自私。

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就是人,这就是人内心深处所想,都是自私的,都是在各取所需而已。那又谈何利用呢?不过是大家都爱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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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后结尾的时候,葛薇龙和乔琪乔去了湾仔过除夕,难得的市井的味道,那种狂欢的感觉让葛薇龙很开心。可即使那样短暂的开心她也无比清醒,那样简单快乐的生活自己回不去了。

因为当那些喝醉的水兵把她当成街边小姐的时候,她只是说了:“我和她们有什么分别?怎么没有分别呢,她们是迫不得已,而我是自愿的。”

葛薇龙太清醒了,清醒到即便是简单的快乐自己也不可能拥有,也不要去为自己辩解了。就这样吧,只管面对自己的余生。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可我却爱得不行。因为人性深处闪耀的光辉在张爱玲笔下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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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深处阴沟里,也有自己的一种活法。乱世之下,能抓住一点快乐也是好的。

人生就是这样,越想得到的东西越难得到,越想放下的东西越难放下。但是我们依然可以在心中有一点光,照亮自己的路。

也许有众多的不如意,也希望我们都可以不忘初心,一直勇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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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面更新:2024-05-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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