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芹原创散文｜又闻枣花香

内容提要：每逢打枣，枣树下总是迅速汇集起很多小伙伴儿。那打枣声、红枣的落地声、大人小孩儿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欢乐的交响曲。看到像玛瑙般紫红色的大枣，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枣子甜甜的、脆脆的，叫人吃了还想吃。不知吃了多少，只觉得口干舌燥，就连忙跑到水缸边-----

又 闻 枣 花 香

文|王玉芹

清晨，宁静淡雅的阳光洒满了大地，我徒步走在小区的林荫小路上，路旁的桃花早已凋谢，结满了毛茸茸的心形桃子，青青的，想起了它又酸又涩的滋味。路上，仅有的几株杏树已硕果累累，泛黄的杏子在绿叶的陪衬下显得格外耀眼。忽然，一股熟悉的香甜味扑鼻而来，这种醇香自儿时起就已深深地镌刻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哦，那是枣花的香味！我举目望去，不远处那棵弯曲的枣树挺立在绿地的一角。它深绿色的叶子油光发亮。走近它，熟悉的金色五角小黄花密密麻麻香气四溢，引来蝶飞蜂舞。我仔细地端详着，尘封在脑海里近半个世纪的童年时光又浮现在我的眼前。

因父母的工作原因，我的童年是和奶奶在老家度过的，爷爷去世的早，缠着三寸金莲的奶奶和父亲相依为命。在那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年代，生活的艰辛可想而知。我们姐弟四人都出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虽然生活有了好转，但是父母绵薄的工资收入养活全家仍然捉襟见肘，除了父母那少的可怜的工资收入之外，我家唯一能创收的就是老宅那几棵宝贝枣树。

老宅是细长条的那种，分为前后两个庭院。三间北屋，两间南屋。北院里有一颗生长了数十年的枣树，它虽没有白杨树那样高大挺拔，也不像柳树那样婀娜多姿，但它却是那样的招人喜欢。它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巨伞，枝丫像巨大的手臂向四面八方伸展。有的枝条甚至已伸展到了南屋的房顶。春暖花开的季节，杏树、梨树、桃树的花朵早已凋谢，并结满小小的果实。而枣树褐色的枝桠经过春雨的滋润才露出嫩绿色的小芽。到了夏天，碧绿的叶间开满了金黄色的五星小花，散发着阵阵异香，散落在地上的小花被几只蚂蚁 共同拖到洞口，也能让我们趴在地上看上半天。

每到秋季，成熟的枣儿红得像一串串玛瑙一样挂满枝头。我们经常从鸡窝上爬到墙头，然后再从墙头上爬到南屋的房顶，尽情品尝那又脆又甜的果实。高兴之余，也没有忘记把自己的收获喜悦和成果分享给左邻右舍的小伙伴们儿，那种喜悦真是无以言表。

我家闲置的老宅里还有数棵枣树。秋季来临，小枣还没成熟，我们早已垂涎三尺了。俗话说：“七月十五枣红腚，八月十五枣打净！”。刚进七月，枣儿刚刚上浆，我们就开始品尝它的美味，虽然没有熟透的红枣那样脆甜，但是在那物质极度匮乏的年代，没有任何的零食，这足以让我们一饱口福。

金秋时节，打枣是最惬意的事情，也是我们期盼已久的。周日，父亲和表哥早早地爬到树上，用竹竿一打，红枣就像红色的冰雹一样，噼里啪啦落下来，掉在我们的后背上，轻轻地像在给我们按摩。每逢打枣，枣树下总是迅速汇集起很多小伙伴儿。那打枣声、红枣的落地声、大人小孩儿的欢笑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一首欢乐的交响曲。看到像玛瑙般紫红色的大枣，我迫不及待地拿了一颗，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枣子甜甜的、脆脆的，叫人吃了还想吃。不知吃了多少，只觉得口干舌燥，就连忙跑到水缸边，用舀子淘了些凉水一饮而尽。不一会儿，只觉得肚子涨得像小鼓，一股“生食味”充斥了口腔……等到下一次打枣，早已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继续无休止地品尝着红枣的美味。

每年的红枣丰收了，奶奶总是不忘送给左邻右舍，然后捡出完好无损的枣儿用酒浸泡一下储存到瓦罐里，罐口用碗扣住，外层再糊上一层厚厚的泥巴。等到春节的时候，透着酒香的酒枣绝对是我们眼中的“山珍海味”。剩余的大枣，奶奶总是把一大部分卖给邻村加工熏枣的商户，再把最后的一小部分晒干备用。

经常听父亲说起家中的老屋，遮风挡雨的老屋。它几乎和我同龄，是父母利用闲暇时间打坯、捡拾半头砖、割芦苇最后卖掉一麻袋的干枣勉强盖起来的。我在老屋里度过了艰苦而快乐的童年。而那几棵枣树也带给我抹不掉的欢乐和甜蜜！

（作者：王玉芹，女，中共党员，山东禹城市某国企退休干部，喜欢拍打文字，感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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